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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二章 技艺极限（第2页）

“前辈，这药钵就是药钵，饭盆就是饭盆，怎能混为一谈？还是别换了罢。况且我看这药钵也是光洁如新，不脏，一点都不脏！”听到莫离这种明显睁眼说瞎话的狡辩，就连一旁的秦瑶霜都是忍不住扑哧的笑出声来。

原本以为又将莫离一军的玄针医圣瞪大双眼的看着莫离，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，被噎得支支吾吾半晌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，不由老脸微红道：“瑶霜，你且记清楚这药汁的捣法，往后便由你给莫小哥换药罢。”

“是，师傅。”秦瑶霜闻言脸上认不出露出一抹喜sè，莫离的表情却是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。真是怕什么来什么，不过好在玄针医圣说过，三天才换一次药。

相比看似粗犷无比的药钵，玄针医圣所用的药捣却要jing致的多，仅有两根筷子粗细的药捣如同一块乌sè的玉石，长约七寸，表面光滑无比，看不出半点人工雕凿的痕迹。

后来听秦瑶霜说，这药捣也是玄针医圣的宝贝，从采石到打磨，全都是他亲自动手，耗费数年才完工。

看了看硕大的药钵，又看了看纤细的药捣，莫离不禁暗想，若是就这么一下一下的捣药，恐怕等天黑了都不一定能把这些药材都捣完。不过自己毕竟是个外行，有了前车之鉴，莫离哪还敢随便插嘴，只好在边上认真看着玄针医圣的动作。

“芸皮做底。”说着便看玄针医圣将一块宛如树皮般的褐sè药材放进药钵内，三根手指悬空捏着药捣，重落轻碰，快下慢起，出一连串咄咄咄咄的闷响。

莫离倒是不担心玄针医圣会把这玉石药捣摁断，毕竟行医多年本身还是个武道高手，要是连这种力度都掌握不好，那玄针医圣也没脸自称医圣了。

在莫离看来，这所谓捣药，无非就是把药捣碎，可瞥见一旁秦瑶霜目不转睛的盯着玄针医圣手上的动作。莫离不由一愣难道这里头竟然还有什么门道？

细看之下，莫离惊讶的现，这药钵内竟然有一缕缕微不可察的烟尘升腾而起。神识刚探入药钵，莫离就露出了一抹无法形容的震撼。

玄针医圣竟然通过捣药的力度和频率，将草药本身的杂质逐渐剔除，冲撞力将这些杂质碾压成齑粉，随着药捣进出的气流，被完全带出药钵。整个过程没有调动分毫的内力，堪称神乎其技。

约莫半刻时间，药钵内的芸皮彻底变成了一堆灰褐sè的粉末，而除了那些杂质外，芸皮本身的药粉连丝毫都没有散出药钵。

当莫离还在为玄针医圣的捣药手法震惊的时候，却听玄针医圣轻喝道：“骄阳草。”紧接着竟是连洗都没洗，直接便将整株骄阳草投入药钵之中。

这次倒是没等莫离开口，似是看出他脸上的疑惑，秦瑶霜不禁笑道：“无妨，用火入药，容易使药力沾染火中的灼热之气，用水洗药，则水本身属yin寒，也不宜，所以师傅他另辟蹊径以这种捣药手法，来剔除药材中的杂质。”

随后的将近半个时辰中，玄针医圣用那细长的药捣对莫离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技艺的极限。

从芸皮开始，依次是骄阳草、木岩花、烈ri花和梓须果。其中芸皮和骄阳草本身较干燥，而木岩花、烈ri花和梓须果中都带有大量的水分，在药捣一次次撞击和碾压下，化作粘稠的汁液，连带着本身的药力被糅合在了一起。

本以为需要耗费大量时间的莫离，看着那药钵里满满当当的黑褐sè药汁，半晌之后才喃喃道：“这就完事了？”

“这还不完事，你想累死老夫不成？”玄针医圣白了他一眼，长身而起，对着秦瑶霜道：“瑶霜，你可都记清楚了？”

“记清楚了，芸皮三钱、木岩花五两、梓须果六枚，顺序也记住了。”秦瑶霜乖顺的点了点脑袋，将整个过程复述了一遍。

玄针医圣这才满意道：“那便由你给莫小哥上药吧。用纱布浸透药汁，包裹在左臂外，便能抑制死气外散和腐蚀，切记要带鳞蜕甲套，别伤了自己。”

闻言，秦瑶霜熟练的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一枚鸽蛋大小的圆球，轻轻一抖便成了一幅通体漆黑的手套。别看秦瑶霜年纪不大，但跟着玄针医圣学医多年，早已是个手法高明的医师，做起这些来，更是极为熟稔。

一旁的玄针医圣则是面带炫耀的看向莫离，神sè傲然道：“此鳞蜕甲套，用幼年黑鳞蝮蛇的蛇皮缝制，表面用蜜蜡浸封，再以药物炮制三年，方可成如今这般模样，薄如蝉翼，韧如牛筋，寻常毒物更无法穿透。可还入得了莫小哥法眼？”

“好宝贝。”莫离心知这玄针医圣不显摆一下，必然是浑身难受，也就做个顺水人情嘴上奉承了一句。心中却是暗笑，若是让玄针医圣知道，过去身为七咒修罗之的莫离，专门为黑玉道人掠劫末流修真世家，搜罗各种奇珍异宝。恐怕就再也生不出要在他，面前炫耀的心思了。

“师傅，我这便开始了。”秦瑶霜话音刚落，整个人的气息就骤然产生了变化，似乎这个单纯的少女，此刻已经化身成为悬壶济世的医道圣手，神sè间透着无比的专注和执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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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更到，略迟见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