糖果小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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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鼬在战斗的间隙中看向我，目光一次比一次忧虑。我不明所以，只能回以微笑。

  人生中绝大部分遭遇都是不明所以的，但微笑是万能的答案。

  敌人临时反水？保持微笑。

  敌人内讧？保持微笑。

  外星公主？六道仙人？转世的斗争？这&he11ip;&he11ip;也还是保持微笑吧。

  战斗很激烈，也在不断升级，但结束其实也很快。总之，我们赢了。我还有闲心看看忍者们的伤势，跟医忍们一起治疗一下病患。自从不用担心查克拉消耗的问题，我就习惯了随意使用&1dquo;丰云野”。

  鼬也受了伤，幸好伤得不算重。中途大蛇丸来救过场，带来了柱间细胞，分别给鼬和佐助来了一针。我想鼬以后也不用担心失明的问题了。这样一说，大蛇丸居然也有了一丝顺眼之处。

  我一边微笑，一边仔细给鼬疗伤。&1dquo;丰云野”对于催化细胞活力，加伤口愈合也很有用。他沉默地看着我，眼眸漆黑，脸色却一点点变得苍白。

  &1dquo;很疼吗？是不是等太久了？”我有些心疼，但只能语重心长劝导他，&1dquo;没办法啦，你是轻伤，别人是重伤，要按次序来的。给你吹一吹好不好？不要撒娇啦。”

  佐助和鸣人都在不远处，两人都瞪着我们，嘴角抽抽。看来他们也很疼，唉，真没办法。

  &1dquo;&he11ip;&he11ip;为什么夏月姐姐会这样和鼬说话？”

  &1dquo;&he11ip;&he11ip;我怎么知道。他们两个人好像就是那样的。”

  &1dquo;噫——好恶心！”

  &1dquo;说谁恶心呢！”

  &1dquo;但是——但是！看着就是很奇怪啊！一点都不像夏月姐姐了！”

  无视了少年人们的撒娇，我只专注于眼前这个人的情绪。他看上去真的很不好，额头都起了一层密密的冷汗，却又要拼命咬着牙，强烈的情绪全藏在眼里，隐而不。这段日子里，他的情绪分明已经舒展不少，即便依旧会为战争露出凝重的神色，却不再有以前的隐忍自苦。

  现在这样，又是为了什么？

  &1dquo;鼬？”我迷惑了，也很担心，甚至明知无益还忍不住探一探他的额头，&1dquo;到底哪里不舒服？告诉我。”

  一道阴影笼了下来。是初代火影。细小的尘土在他周身飞扬，每一粒都蕴藏着强大的查克拉。秽土转生出来的躯体和生者是截然不同的；那些看似熟悉的面容、衣物，靠近了仔细看，就会知道全是尘土。这是死与生的界限，是自然的法则。

  已经死去的人纵然可以暂时回魂，终究也要尘归尘，土归土。

  &1dquo;初代大人，请问有什么事？”对待帮助过你的人要有礼貌，我很了解这一点。

  &1dquo;抱歉，可以再给我们一些时间吗？”始终不肯说话的鼬，这时候却突然开口。

  我有点愣神，又去看他。

  那是异常悲伤的目光。沉重的悲伤，又被努力忍住，才能维持表面的平静，却不知道落在知情人的眼里，反而更让人难过。

  我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目光，让我想一想&he11ip;&he11ip;啊，有了。九年前的满月之夜，当他将刀刃送进我的心脏时，就是现在的目光。

  &1dquo;哦&he11ip;&he11ip;”

  我想起来了。怎么会忘了呢。都是一时太高兴的缘故。

  是这样啊。

  &1dquo;对不起，初代大人，我忘记了。”我站起身，明知没有必要，还是习惯性地拍了拍下摆上的灰尘，&1dquo;久等了，我这就来。”

  初代神色纠结，视线在我们之间流转，最后对鼬点点头，说他去那边等我们。

  鼬也站起身。现在他已经比我高大半头啦。可惜他长身体的时候就被疾病折磨，否则应该还会更高些。不过，健康就好。我忍不住比划一下我们之间的身高差，却被他抓住手腕。

  &1dquo;为什么？”他问，&1dquo;夏月，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

  声音有些轻，飘忽着，如同不忍将什么惊动。

  &1dquo;我&he11ip;&he11ip;大家都活下来了，不是很好吗？”我笑说。

  他执拗地看着我。嘴唇似乎在颤抖。

  &1dquo;为什么。”

  &1dquo;哎呀，有什么&1squo;为什么’的&he11ip;&he11ip;”

  &1dquo;夏月！！”

  从来没听过他这么高声地斥责过谁。我都愣住了，周围其他人也都愣了。佐助走过来，站在我旁边，带着维护之意，不满道：&1dquo;鼬，你就不能好好跟夏月说话吗。”

  &1dquo;让开，佐助。”他看也没看弟弟，脸色冷得可怕，也苍白得可怕。

  &1dquo;喂，鼬，到底怎么了？”佐助不肯退让。

  &1dquo;&he11ip;&he11ip;算了，佐助。”我拍了拍少年的脊背，他也已经长大了，真是让人欣慰。

  &1dquo;鼬，你想要什么答案？”我问。

  &1dquo;夏月，为什么这样做？”他闭上眼。我以为下一秒自己会看见一双血红的眼睛，其中会有形似手里剑的黑色图案漂浮旋转，看破一切伪装。但没有。当他重睁开眼时，眼睛还是一片漆黑，压抑如风暴前的天空，甚至隐隐有些&he11ip;&he11ip;

  隐隐有些什么？那是什么情绪，我又不太看得懂了。

  &1dquo;因为，我想要你活着。”看不懂他也没有关系，我只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好。我们向来是这样相处的。我随手抹了把脸，手下一片干涩，没有一滴泪水。既然如此，我就仍然以微笑面对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