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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说着伸出一指，沿着字画上真宗的轮廓徐移徐动，双唇微微翕合，也不知念些什么咒语，末了屈指对着画像轻轻一弹，低声道：&1dquo;去跟你的皇儿好好说说，解了宣平的围困才是。”

  话音未落，那字纸如同飞灰般四下散开，个中滑落一缕人形，依稀便是绛红皇袍通天冠的模样，尚未看得真切，那人形已然飘飘忽忽，穿墙而去。

  此法并不耗神，端木翠却有些郁郁，先时关于人间冥道的落落情绪重又袭来，怔愣半晌，伸手将展昭落在桌上的书拿过，随手一翻，却是一本残破的《史记。周本纪》。

  端木翠心中一动，似是想到什么，一时间却又难以明了，就听展昭从旁道：&1dquo;晚间听公孙先生说起你出身西岐，我对商周间事所知不多，便托李掌柜的寻了这书来看。”

  端木翠随口嗯一声，只觉心底一隅某个答案呼之欲出，偏又触之不及，没来由的心急，因想着：到底是什么，到底是什么来？

  展昭见端木翠不答，笑了笑又道：&1dquo;远年旧事，多亏有了典籍记载，否则今人去哪里知道&he11ip;&he11ip;”

  话音未落，就听端木翠失声道：&1dquo;我明白了！难怪温孤尾鱼可以打开人间冥道，他在瀛洲看管上古典籍，每日拥卷自坐，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？”

  如此一想，茅塞顿开，先前想不明白的事情，直如春水融冰，一一消释开来，正心chao起伏间，就听展昭温和道：&1dquo;端木，人间冥道，你已经提过许多次了，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？”

  端木翠这才省得展昭对人间冥道一无所知，略略迟疑，便将人间冥道的由来大略说了说，展昭听得颇为仔细，末了问道：&1dquo;你方才说，女娲娘娘&1squo;剖心为烛，沥胆成光’，一定要如此这般才寻得着冥道么？”

  端木翠笑道：&1dquo;冥道这个地方，最是奇怪不过，明明藏污纳垢，汇聚了全天下至阴至邪至jian至恶的戾气，偏偏无色无味无形，就算近在手肘，你也察觉不出，只有以神光照之，才可迫其显形，所以上界有句话说：欲进冥道，先显其形。如果不能让冥道显形，任你天大本领，都直如没头苍蝇般乱撞，穷其一生，连冥道的边边角角都摸不到。”

  展昭极轻地叹了口气，道：&1dquo;我不是问这个，我是想问你，一定要学那女娲娘娘剖心沥胆才能让冥道显形？”

  端木翠心念一转，已然猜到展昭用意，笑道：&1dquo;展昭，你是怕我剖心沥胆不得活么？”

  说着伸手在腹前比划了一刀，脑袋一歪，两眼一翻，舌头一伸，正要怪叫一声&1dquo;我死啦”，目光蓦地触及展昭眸中的关切之色，心中一暖，收了怪相，坐正身子道：&1dquo;冥道未进就杀身成仁，我哪有那么笨？女娲娘娘虽然神力无边，但她毕竟是很久很久之前的神仙，后来的神仙想出了很多省力的法子，用不着剖心沥胆那么麻烦啦。”

  （简言之，就是时代在展，科技在进步，我们在创&he11ip;&he11ip;呃&he11ip;&he11ip;被pia飞&he11ip;&he11ip;）

  展昭这才放下心来：&1dquo;那么，你有什么法子让冥道显形？”

  &1dquo;只要攫取天地之间最亮的一道光，”端木翠眸中异彩大盛，&1dquo;展昭，考你一考，这是什么光？”

  第57章【人间冥道】-四

  &1dquo;最亮的一道？”展昭沉吟片刻，有些不确定，&1dquo;雷电之光？”

  端木翠撇撇嘴，露出不屑的神色来：&1dquo;那样闹哄哄急嘈嘈转瞬即逝的电光，怎么可能当得起天地间最亮这样的称誉？”

  展昭笑笑，旋又思忖开来，端木翠道：&1dquo;展昭，想不出就认输吧，当初我也是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&he11ip;&he11ip;”

  话音未落，就见展昭微微一笑，徐步行至窗前，缓缓将窗扇支开。

  打眼看去，窗外一片漆黑暗沉，冷风得了空档进来，端木翠不由打了个寒噤。

  展昭微笑，转身向端木翠做了个&1dquo;请”的手势。

  端木翠哼了一声，道：&1dquo;怎么，你又想说是月光还是星光？”

  展昭摇头道：&1dquo;都不是，你若有耐心，再过一个多时辰，便会看到。”

  端木翠心头咯噔一声，旋即反应过来，喜道：&1dquo;你想到啦？”

  展昭笑而不答，重又向窗外看去，俄顷端木翠过来，只觉窗口处寒意更甚，忍不住双臂抱起，向展昭靠了靠，仰脸看展昭道：&1dquo;当初我想了很久才想到，展昭，你怎么会这么聪明？”

  展昭低下头，正对上端木翠澄澈双眸，鼻端闻到她上淡淡的皂角气息，不由心中情动，忙收敛心神，移开目光道：&1dquo;也不知为什么，突然就想到了。”

  端木翠哦了一声，不再追问，两人并立窗前，目光落于溶溶夜色深处，竟都忘却了寒意。

  不知为什么，展昭的眼眶忽然有些温热。

  那刺透重重夜幕的第一道曙光，可不就是天地间最亮的一道光么。

  它或许没有日上中天之时的阳光炽烈，也不如日落长河时的夕光柔美，可是若没有这道直面浓重阴霾与暗沉的第一线曙光，又如何能拉开无际夜幕，现出一片生机盎然的清平天下？

  &he11ip;&he11ip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