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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本王没有给你过生辰。”他淡淡回绝,“只是你哭得本王批不下去文书,索性找个地方听你把话讲清楚。”
她小脑袋耸拉了下去。
这个人好难相处,她刚觉得在他面前能稍微放松了些,他便又回到了那副不容人冒犯的样子。
她也跟着他搁了筷,小手不安地抚着她袖上的刺绣:“我没有别的事情了,今日找殿下,也只是想让殿下将婚退掉,叨扰许久,我会尽快搬出去的。”
顿了顿,她又急急补充道,“我以前都在院子里待着,从来没有出来烦过殿下的,只是这个事情,再不提就来不及了……”
沈行钧抬手又倒了杯茶:“怎么个来不及法?”
“婚期就在下个月呀,”青杏没有意识到他话中的探寻,答得直白,“婚旨上写的。”
“从哪拿到的婚旨?”
“就在你书房呀。”
迎上他淡淡的目光,青杏一下子捂住了嘴。
“胆子不小。”
“别...别杀我...”她从齿缝间挤出了几个字。
楼中的气氛诡异地安静了须臾,就在她再一次开始思考自己的后事时,他方沉声道:“他当年请的是皇旨,退婚需要陛下点头,再经礼部核录,方算名正言顺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她细声应道,“殿下贵为摄政王,应当不难办的……只是要麻烦殿下走一趟了。”
“有。”沈行钧抬眼看向她,“寻常女子生怕被退婚以致名声受损,你反倒是非要本王退。”
你这般睁眼杀人闭眼砍人,就算是公主也顾不上自己的名誉求着你退吧……
青杏默默腹诽着。
想了想,她说出口却是:“杏杏并非出自高门大户,出了京城不会有人识得,故而对声誉一事并不怎么看重,殿下不必担心,只恐耽搁了殿下的姻缘。”
一番话说得规矩又在理,沈行钧却是冷冷开口:“虚情假意,怕说真话烫了你的口?”
“……”
她脸上渐渐浮现出错愕与羞愧之意,的确,哪里有女子愿意被别人看了笑话,只是其一她确实是畏惧他,不敢嫁与他为妻,其二她已然承了沈伯伯极大的恩情,若是还借此挥要沈行钧对她好,也实属太过分了些。
可她寄人篱下,还能怎么说,被这般斥责,她还是有点委屈了,泪珠在眼眶里打了几转,忍着没落下来。
他没再等她开口,只道:“庚帖还在?”
她噎了一下,垂眸不语。
沈行钧抬抬眼皮:“闹脾气?”
“我哪里敢。”她闷闷地答道,听起来颇有些赌气的意味。
“那便回府。”
闻言,青杏酸楚劲蓦然一起,不由得脱口而出:“殿下身份高贵,杏杏不敢嫁也不愿嫁,可我又能说些什么,殿下不理解我的处境,凭何说我虚情假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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