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仲博简怒视裴青轲,忽而转,对裴允泽道:“皇上,臣自知嘴拙,说不过瑞王,但臣绝不是瑞王所说的那般不负责任,一切还请皇上定夺。”
若只有祁朗所说的,裴允泽或许会犹豫不决,但如今觉得仲博简有问题的,还有她皇姐。
若有什么人,能让她不顾原则的偏信,这世间除皇姐外再无第二个。
裴允泽道:“皇姐说得有理,一切都按她说得办。”
仲博简急道:“皇上!求皇上明察!瑞王这是嫁祸!”
“带去刑部吧,”裴青轲见她不肯放弃,还要再求,微俯身,道:“仲博简,枉死的人那么多……”
裴青轲五官其实极为周正,尤其面中,鼻梁仿佛就是凛然正气实化的一线,但眉目下压,嘴角轻勾,硬生生逼出丝丝缕缕的邪气,“就算再添你一个,又有何不可?”
仲博简被人强行带走,依旧不死心,声嘶力竭地喊着:“皇上——当日景王手下曾说,瑞王居心不轨,此次她针对臣,皇上怎知不是她为了排除异己、安插自己的人?皇上!皇上!你身边都是她的人,夜里真的能安心入睡吗?!”
裴允泽置若罔闻,待她被带出去后问裴青轲:“皇姐,你要亲自查吗?”
裴青轲来皇宫以前,就有了决定,“此事不简单,拖久了容易出问题。”
查到仲博简,或许并不是终点。
毕竟她没有做这一切的理由。
唐楼墨身为文官之,涉及军中事宜,做主审还是多有不便,慎王久不问事,祁朗连个刑部的人都看不好……
其他的人多也是如此,身份行的能力不够,能力够的却又不合适,都不能做主审。
“嗯,”裴允泽点头,今日终于露出第一个笑容,道:“那就辛苦皇姐了。”
“我还需要两个人。”裴青轲没卖关子,直言道:“唐丞相和四皇姨。”
裴允泽有些疑虑,“四皇姨不理政事许久……她会管这些事吗?”
裴青轲道:“主审或许不会,但协助应该不会拒绝,毕竟那些人伤了裴沐遥。”
“好,朕这就下旨。”
唐潇有些无聊。
娘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的,还不让他随意出门,说怕他出事,最多只能去相熟的世家里坐坐。
宫叔带着阿穆到临近的县城拜访亲戚去了,其他能说得上话的同龄世家公子们,好似说好了一般,近日都不见外客。
就连姐姐,也好久没出现了。
他等了几天,觉得这种日子短时间内望不到头,便写了封信给姐姐,问她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第二日晨间,收到了来信,是一个木着脸的女人送来的,之前从没见过,但是翻|墙的姿势和某个人有些像,她说她叫梅哲。
此后每日,他都会在收到信的时候,把一封的信递给梅哲。
她们彼此通信虽然总会差一天——他今日问的话,明日送来的信才会有答案;她今日送来的答案,他明日才能回以看法。
他从梅哲手上接过她对他昨日信的回复,上面可能还写着她想在明日看到答案的问题,同时交给她一封有着相同命运的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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