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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舒服就说出来,我们停下休息就是了,为何要强撑着?”
穆清的面色苍白,看上去十分虚弱。“我没事,让你担心了。”
萧辙拿着水壶走了过来,把水壶递给穆清说道:“喝点水吧。等过了前面的北关镇,就是大梁了。”
穆清轻轻扯了扯嘴角,接过水壶,说了句:“谢谢。”
薛胜寒的的眼底带着柔光,关切的望着穆清。他拉了拉穆清身上的衣袍,面上是数不尽的不舍之意。
“胜寒,前面就是北关镇了,再往北就是大梁了。你已经送的够远了,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。”穆清的眼底清澈,似是能看到点点晶莹。
薛胜寒闻言,不由得眼眶微红,盈上了泪水。他仰头望天,想让眼泪流回去。他是害怕穆清看到他的眼泪,而徒增感伤。
“没事,等过了北关镇,我就走。”
穆清浅浅而笑,从袖中拿出一方丝帕,塞到薛胜寒的手中,“不用了,你快回去向皇上复命吧。这是你送我梁三娘的绣品,我又绣了两只黄鹂在上面,玫瑰与黄鹂,相得益彰,就送还给你,留作纪念吧。”
薛胜寒握着丝帕,眼中的泪水被风吹落,“穆清,我……”
穆清握住薛胜寒的手,笑着嘱咐道:“胜寒,你少年得志,武艺高强,是我南陈的一员大将。皇兄登基不过数年,朝中根基不稳,还需你在朝中帮衬着,如此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薛胜寒以为穆清平日里精灵古怪,真想不到这话会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的。他痴痴的望着穆清,哽咽着说道:“我,定不负你嘱托。”说罢起身,准备离去。
穆清站起身来,见薛胜寒去而复返。她还没有反应过来,便落入那人的怀抱。
“穆清,此去大梁,一切珍重。无论何时,南陈都是你坚强的后盾。”薛胜寒说着,眼中的泪水不住的溢出。他抱着穆清的手紧了又紧,到最后,那句再见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,因为他知道,或许这一别,便是一生。
穆清望着薛胜寒离去的背影,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。画面中,他们二人迎风而立,一起摘花爬树放风筝,一起骑马写字看星星。秋日的长风轻抚着她白皙的面庞,吹落了她眼中晶莹的泪珠,那泪光中映着的,是薛胜寒骑马而去的背影。
秋日的雨说来就来,淅淅沥沥的下着,带来了几分寒意。那雨水见缝穿针一般,浸湿了马车顶上的绸带。穆清本就身子不适,再加上淋雨,这一来竟是病下了。
北关镇的一间客栈中。穆清躺在床上不住的咳嗽着。她面色潮红,浑身发烫。苦涩的草药味充斥了整间房屋,萧辙正坐在床前,拿着毛巾为穆清擦手。
穆清微微睁开眼睛,望着萧辙俊美的脸庞。她环视四周,发现屋内就他们二人,急忙将手抽了回来。谁知她浑身无力,纤细的手指被那人拽的死死的。
“我是南陈嫡公主,不得放肆。”
萧辙剑眉轻蹙,薄唇轻启,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抗拒之意:“别动,大夫说你感染了风寒,要用湿了水的布擦拭手脚,这样体温可以降得快一些。”
“锦瑟呢?她怎么不在?”
萧辙道:“锦瑟姑娘去给你熬药了。”
“那婉儿呢?”
“婉儿姑娘也有些不适,正在隔壁让大夫诊治。”萧辙一边说着,便脱下穆清的袜子。他的动作自然,带着几分关切与疼惜。
穆清见萧辙脱了自己的袜子还给自己擦脚,不由得面上一红,一脚踢在萧辙的胸口。萧辙吃痛一声,整个身子向后倒去。他下意识的抓住穆清的脚,也一并将她拉下了床。
穆清“啊”的一声惊呼,从床上滚落到萧辙的怀中。那二人狼狈的躺在地上,面上带着几分痛苦。
“哇,冉冉,你都生病了,怎么还那么大力气。”萧辙说道。
穆清摔得浑身酸痛,她从萧辙的怀中挣脱,强忍着疼痛说道:“不许叫我冉冉,冉冉这个名字只有我最亲近的人才可以叫。”
萧辙不等穆清说完,便起身将她打横抱起,放到了床上。
路遇危机
穆清面上羞红,不由得心跳加快了几分。她挣扎着喊道:“锦书,你快放我下来,你放我下来。”
萧辙浅浅而笑,眼中的晨光熹微,带着几分温暖。他双手撑在床上,将穆清圈在怀中,柔声说道:“之前你打了我,我还在你皇兄面前替你美言。你说,此等恩情你要如何报答?”他说着就拿起棉布,继续帮穆清擦脚。
“我……”穆清一时语塞,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“那就乖乖听话,好早点痊愈。”萧辙笑了笑,又道,“忘了告诉你,锦书这个名字,也只有我亲近的人才可以叫呢。”他的笑容好似清晨的太阳,温暖人心。
穆清闻言,一阵恼怒。她嘟着嘴,任由萧辙给她擦脚,“御史大人说笑了,还要劳烦御史大人给穆清擦脚,穆清实在是不好意思。”
“这倒也没什么,微臣必须要把公主照顾好了,这才能回去向陛下讨个恩赐。”萧辙笑着说道。那时的他一直以为,穆清要嫁的人是他。
秋日的雨一下便是一天一夜。北关客栈外,华丽的马车上缀朱纬,清凉的雨水拍打着鲜红的流苏,在风雨中飘摇着。
白子佩脚步匆忙,衣袍上沾满了清亮的雨水。他推开萧辙的房门,上前行了一礼。“殿下,不好了。刚收到密信,几个月前,二殿下以清君侧之名起兵,斩杀了神武卫指挥使代泉。陛下他,驾崩了。”
萧辙眉头紧锁,“蹭”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,准备向外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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