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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自我介绍一下,刚刚中间那位是李正刑,我们刑警队的队长,一般大家都叫他刑哥。女警叫叶梅,她做的笔录在我们队可是数一数二。他们俩已经谈了快五年了,最近正准备结婚。我是郑律,平常就做点打杂啊安抚受害人家属啥的。大家都说我有种莫名的亲和感,跟谁都聊得来。”
面前这位警察笑嘻嘻地自我介绍着,丝毫没点警察的架子。
“然后是案情……”郑律皱了皱眉头。
“今天早上,三个小孩在郊外的河边玩挖宝游戏的时候,碰巧挖到了关匣的尸体,初步判定是三天前左右去世的。尸体的各部位均有不同程度的受损,可以判定至少经历过十五米左右的高空坠落。至于是不是直接死因,得等尸检完成之后才清楚。”
三天前,1o月17号,离我跟她相遇的时间仅仅过了四天。
“高空坠落……”
“是的,然而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,在她的尸体下面,还埋着一具已经开始白骨化的尸体,应该是一个多月前去世的,骨头上没有明显的的伤痕,至少可以确定跟关匣不是同一种死法。”
“什、什么?!”
还有一具尸体?
“连环杀人犯”这个词从我脑中一闪而过。
“身份是什么?”我迫不及待地问道。
“很可惜,暂时没有任何关于尸体信息的线索,只是通过骨骼能看出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性。”
“有没有查失踪者名单?”
“我说你小子,这种必须经过的流程怎么可能忘欸,你当我们警察都是白痴吗?”
“对、对不起!”
看样子,失踪者名单上应该没人与尸体吻合了。
“能给我看看现场照片吗?”我谨慎地问道。
郑律挠挠头,颇有些纠结。
“我是不在乎你看完有没有胃口吃饭,但这也不是我说能给你就能给你的。而且,这或多或少对死者有些不礼貌。”
“不礼貌?”
郑律点点头,道:“没人愿意自己死成那副惨样还被人盯着。一个月前的那具已经被蛆虫啃噬得差不多了,你认识的那个人的情况……也好不到哪儿去。能从照片上找到的有用信息警方几乎找完了,我建议你不看为好。”
之前看过的尸体腐烂图鉴在我眼前浮现,渐渐替换成了关匣的样子:如月光般温和的眼睛与碎裂的头骨分离,再也不会闪烁;长被血水与内脏沾湿,打着一个个如破麻绳般的暗红色污结,乱七八糟地与泥土与尸水混在一起;银白色的裙子被蛆虫爬满,变得污秽不堪……
“我还是不看好了。那、那她最后出现在学校监控上的时间是多久?”
“嗯……1o月17日晚上6点3o分,女生宿舍门口的监控拍到了她回寝室的身影,之后她就没从监控里出现过了。喂,怎么搞得你反倒像个问话的了?”
“抱歉抱歉,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,真的连出宿舍的样子都没拍到吗?”
“没,就只拍到了进宿舍的画面。”郑律没好气地敷衍道。
学校的宿舍都有前门和后门两个出口,只有前门有摄像头。如果有意避开摄像头出宿舍,是能办到的。
可是关匣为什么要有意避开摄像头呢?
怀着这个疑问,我揣起小说准备起身离去。要是先等郑律离开,我怕是会被辅导员给留下来变着法子警告。那种场合,想想都令人窒息。
“这就想走了啊,要不要去吃点烧烤,我请客。”郑律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。
我摇了摇头,拒绝了郑律的挽留,此时的我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去。不知为何,我此时如同出现了高原反应般喘不过气,手中的《三口棺材》仿佛有千斤重。
走出教学楼,清冷的月光洒在我身上,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德彪西的旋律。今晚的月亮,好像比任何时候都亮。
我低下头,唯恐与那只来自天空的眼睛对视。
夜晚,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。平时就算室友的鼾声再响,我也能靠着耳塞安眠。
但今晚恐怕是很难入睡了。
我打开手机,翻阅互联网上的热点新闻,果然,在同城热搜上看到了那张蓝底白字的通报:
“在河岸现两具尸体……案件正在进一步侦办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