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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宣公十二年
公元前597年,鲁宣公十二年。
十二年春,楚子围郑,旬有七日。郑人卜行成,不吉;卜临于大宫,且巷出车,吉。国人大临,守陴者皆哭。楚子退师。郑人修城。进复围之,三月,克之。入自皇门,至于逵路。郑伯肉袒牵羊以逆,曰:“孤不天,不能事君,使君怀怒以及敝邑,孤之罪也,敢不唯命是听?其俘诸江南以实海滨,亦唯命;其翦以赐诸侯,使臣妾之,亦唯命。若惠顾前好,徼福于厉、宣、桓、武,不泯其社稷,使改事君,夷于九县,君之惠也,孤之愿也,非所敢望也。敢布腹心,君实图之。”左右曰:“不可许也,得国无赦。”王曰:“其君能下人,必能信用其民矣,庸可几乎!”退三十里而许之平。潘尪入盟,子良出质。
郑襄公滑头,楚庄王却不是那么好忽悠的。
十二年春,楚庄王亲率大军讨伐郑国。楚军日夜围攻新郑,长达十七日。郑国人受不了,想求和,为此而占卜,结果是不吉。那就只能跑到宗庙大哭,把战车都摆到巷道上,准备决一死战了,又为此而占卜,结果是吉。于是全城人跑到宗庙前大哭,城墙上守卫者不能参与,也都哭。回想当年,郑庄公纵横河雒,打遍中原无敌手,一百多年后,他的子孙却只能以号啕大哭的方式来做困兽之斗,真是令人唏嘘。楚庄王听到这凄惨的哭声,下令部队停止进攻,撤退。郑国人趁机修缮城池。楚军又来进攻,围城三月,终于攻克。楚庄王自皇门进入,到达新郑的“逵路”,也就是城中大街。郑襄公则按照古人的做法,袒露上身,牵着一只羊来迎接楚庄王,说:“孤不顺应天意,不能够侍奉君王,使得君王怀着怒气来到敝国,这是孤的罪过,岂敢不唯命是从?如果要将孤俘虏到江南,流放于海滨,也全凭君王吩咐;要灭亡郑国,分割土地来赏赐诸侯,让郑国人作为奴婢,也听君王吩咐。如果承蒙君王念及从前的友好,向周厉王、周宣王、郑桓公、郑武公祈福,而不灭绝敝国,让敝国改而侍奉君王,同列于楚国的诸县,这就是君王的恩惠,也是孤的心愿,但又不是孤所敢指望的了。谨此吐露心声,请君王发落。”
楚国的大臣们都说:“不可以答应,好不容易得到这个国家,岂能赦免?”楚庄王却说:“他们的国君能够低三下四,必然能够取信和役使百姓,这个国家还是很有希望的吧!”于是退军三十里,同意郑国媾和。楚国派大夫潘尪进入新郑结盟,郑国则派公子去疾到楚国当人质。
楚庄王去年灭陈而复陈,今年亡郑而存郑,表现得颇有君子之风。不能否认,楚庄王是位有德之君。但是,所谓“德”并非良好的愿望,更非克己复礼的隐忍,而是经过周密的权衡之后,所能选择的最为理性的道路。要知道,陈国和郑国不是一般的小国,楚国如果用武力消灭这两个国家,势必引起中原各国的警醒,会导致齐、鲁、卫、宋等国死心塌地地追随晋国,对楚国形成压倒性的威胁。以楚庄王的智慧,怎么会做这样的傻事呢?所以,不妨做个顺水人情,让天下人看到楚国的宽大,增强楚国的向心力,团结更多的盟友来对付晋国。
夏六月,晋师救郑。荀林父将中军,先佐之;士会将上军,克佐之;赵朔将下军,栾书佐之。赵括、赵婴齐为中军大夫,巩朔、韩穿为上军大夫,荀首、赵同为下军大夫,韩厥为司马。及河,闻郑既及楚平,桓子欲还,曰:“无及于郑而剿民,焉用之?楚归而动,不后。”随武子曰:“善。会闻用师,观衅而动。德、刑、政、事、典、礼不易,不可敌也,不为是征。楚军讨郑,怒其贰而哀其卑。叛而伐之,服而舍之,德、刑成矣。伐叛,刑也;柔服,德也,二者立矣。昔岁入陈,今兹入郑,民不罢劳,君无怨,政有经矣。荆尸而举,商、农、工、贾不败其业,而卒乘辑睦,事不奸矣。敖为宰,择楚国之令典;军行,右辕,左追蓐,前茅虑无,中权,后劲。百官象物而动,军政不戒而备,能用典矣。其君之举也,内姓选于亲,外姓选于旧。举不失德,赏不失劳。老有加惠,旅有施舍。君子小人,物有服章。贵有常尊,贱有等威,礼不逆矣。德立、刑行,政成、事时,典从、礼顺,若之何敌之?见可而进,知难而退,军之善政也。兼弱攻昧,武之善经也。子姑整军而经武乎!犹有弱而昧者,何必楚?仲虺有言曰:‘取乱侮亡。’兼弱也。《酌》曰:‘於铄王师!遵养时晦。’耆昧也。《武》曰:‘无竞惟烈。’抚弱耆昧,以务烈所,可也。”彘子曰:“不可。晋所以霸,师武、臣力也。今失诸侯,不可谓力;有敌而不从,不可谓武。由我失霸,不如死。且成师以出,闻敌强而退,非夫也。命为军帅,而卒以非夫,唯群子能,我弗为也。”以中军佐济。
楚国攻打郑国,晋国便来救援郑国,只不过来得晚了一点——楚军春季攻城,前后将近四个月。晋国大军赶到,却已经是六月,郑国已经投降了。
晋军由中军元帅荀林父统领,先(先且居之孙,受封于彘,原文中又称作彘子)为中军副帅;士会为上军元帅,克(缺之子,即献子)为上军副帅;赵朔为下军元帅,栾书(栾盾之子,即栾武子)为下军副帅。赵括、赵婴齐(均为赵盾的同父异母兄弟,即屏括、楼婴)为中军大夫;巩朔、韩穿为上军大夫;荀首(荀林父的弟弟,受封为智,智通知,原文中又称作知庄子)、赵同(也是赵盾的同父异母兄弟,即原同)为下军大夫。韩厥(韩简之子,即韩献子)为司马。可以说是人才济济,而且个个都是根正苗红、血统高贵的世家子弟。然而,问题就出在高贵的血统上了。
晋军到了黄河,打听到郑国和楚国已经媾和,荀林父便想回去,说:“没能救援郑国而劳累百姓,我们这些人跑到这里来干吗?不如等到楚军撤退了我们再出兵讨伐郑国,为时不晚。”
士会对荀林父的意见称善,他以为:但凡用兵,伺机而动。如果敌人的德行、刑罚、政令、事务、典则、礼义都合乎其道,是不可抵挡的,不能进攻这样的国家。
士会分析:楚庄王讨伐郑国,愤恨其两面讨好、三心二意,而又哀怜其弱小卑微、不能自主。因为郑国背叛,就讨伐它;郑国服了,就放过它,可以说是有德有刑。讨伐背叛,这是有刑;安抚顺服,这是有德。现在看来,楚庄王的德和刑都已经树立了。去年入陈,今年入郑,虽连续作战,百姓没有感觉疲乏,国君没有招致怨恨,说明政令有常。整顿部队发动战争,行商、农民、工匠、店主都不废其业,步兵与乘车的武士和睦相处,各安其职,互不相犯。孙叔敖为令尹,执政楚国,择其善法而从之。行军布阵,右军以主帅之车辕所向而进攻,左军负责粮草辎重,前军高举旌旗开路以备不虞,中军分析形势、权衡利弊,后军以精兵为预备队。各级军官根据物象而行动,军队管理无须号令即井然有序,这就是能用典则了。楚庄王选拔人才,同姓中选择亲近支系,外姓中选择故旧之臣。选拔不遗漏有德之士,赏赐不错失有功之臣。对老人恩惠有加,对旅客有所赐予。君子小人,各有其服色。尊贵者享有一定的礼仪,低贱者亦有一定的等级,这就是礼节没有不顺的了。由此观之,楚庄王德行已立,刑罚施行,政事有成,事务合时,典则顺从,礼仪顺当,怎么能够抵挡他呢?
士会又说“见可而进,知难而退”,此乃用兵的基本原则;吞并弱者,攻击昏昧,则是动武的基本原则。他建议荀林父:“您还是知难而退,整顿军备,筹划怎么攻击弱者吧!这里还有弱小而昏昧的国家,为什么一定要攻打楚军呢?仲虺(商汤的谋臣)有言:‘攻取动乱之国,欺侮灭亡之国。’说的就是吞并弱者。《酌》(《诗经·周颂》篇名)之诗云:‘天子的军队多么壮观啊,带着他们去攻取那些昏昧的国家吧!’说的就是攻击昏昧。《武》(亦为《诗经·周颂》篇名)之诗云:‘功业无有复加。’安抚弱小的国家,进攻昏昧的国家,以求建功立业,这就可以了啊!”
士会啰啰唆唆说了一堆话,其实就是一个意思:楚国咱们是打不过的,拣个软柿子捏捏倒是正经事。这是聪明的做法,然而先不认同荀林父和士会的观点,他以为:“晋国之所以能够称霸诸侯,主要是因为军队武勇,臣下尽力。现在对楚军避而不战,就会失去诸侯的支持,不能说是尽力;有敌人而不去战斗,不能说是武勇。因为我们这些人而失去霸主的地位,不如去死。而且整顿部队出兵,听说敌人强大就后退,非大丈夫所为。获任军队的统帅,却以非大丈夫而告终,这种事情只有各位能做得到,我是不会这样做的。”
军中议事,有分歧很正常,摆在台面上说,说完了,还是要听命于最高指挥官,也就是中军元帅荀林父。但是,先不是这么干的。荀林父不同意他的意见,他就以中军副帅的身份,带着“中军佐”,也就是自己统率的那一部分中军部队,擅自渡过了黄河。
回想起来,晋国军中这种目无统帅、自把自为的搞法,并非先首创。早在十八年前(鲁文公十二年)的河曲之战,赵穿便不顾将令,擅自出战,后又泄露军机给秦国使者,导致晋军无功而返。然而,由于赵穿是赵氏子弟,又是晋襄公的女婿,竟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。自打那时候起,晋国的军纪在这些世家子弟面前便形同虚设。先此举,也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。
知庄子曰:“此师殆哉!《周易》有之,在《师》之《临》瘙棽,曰:‘师出以律,否臧,凶。’执事顺成为臧,逆为否。众散为弱,川壅为泽。有律以如己也,故曰律。否臧,且律竭也。盈而以竭,夭且不整,所以凶也。不行谓之《临》,有帅而不从,临孰甚焉?此之谓矣。果遇,必败,彘子尸之,虽免而归,必有大咎。”韩献子谓桓子曰:“彘子以偏师陷,子罪大矣。子为元帅,师不用命,谁之罪也?失属、亡师,为罪已重,不如进也。事之不捷,恶有所分。与其专罪,六人同之,不犹愈乎?”师遂济。
荀首以为,先的这支部队必定是完蛋了,并以《周易》的“师之临”来剖析这件事——
《周易》的师卦,上卦为坤瘙椺,下卦为坎瘙椾,初爻由阴变阳,则上卦为坤瘙椺,下卦为兑瘙楃,变成了临卦,这就是所谓的“师之临”。师卦初父其爻辞为:“师出以律,否臧,凶。”大意是:但凡出兵,宜号令整齐,不如此则凶。
做任何事情,顺其道而行之为“臧”,逆其道而行之为“否”。坎卦为水,为河流,有聚众之象。兑卦为少女,为沼泽,有柔弱之象。由坎卦而变成兑卦,有如众人离散而变柔弱,又如流水堵塞而为沼泽。依靠法令来指挥三军,有如指挥自己,这就叫作“律”。指挥不顺畅,“律”就成为一句空话,有如流水从充盈到枯竭,堵塞而不整齐,这便是凶象了。流水堵塞不动而形成临卦,先上有统帅却不听从命令,难道还有比这更为严重的“临”吗?所以说,先的部队如果遇到敌军,必定失败。先为罪魁祸首,就算是侥幸逃脱,也必有大灾。
荀首是荀林父的弟弟,他的这番话说得没错,如果先战败,责任在其本人。但是,仅仅是先担责任吗?韩厥一针见血地向荀林父指出:“先率领偏师被消灭,您的罪才是最大的。您是元帅,部队不听指挥,是谁的罪过?失掉郑国,又丢掉部队,这两个罪已经够重了,还不如前进。就算打不赢,责任大家一起分担。与您一个人背负所有的罪责相比,六个人来共同承担,不是更好一点吗?”
韩厥的逻辑:第一,先自把自为,偏师犯险,主要是因为荀林父治军不严。如果先失败,第一责任人不是先,而是荀林父。这个逻辑,是先秦儒家的逻辑,管理上出了任何问题,首先追究领导责任,也就是所谓的“万方有罪,罪在朕躬”。秦汉之后就不一样了,国家出了任何问题,不是最高领导者的责任,而是下属和基层的责任,也就是所谓的“经是好经,歪嘴和尚念歪了”。第二,荀林父如果要摆脱管理失职的责任,最好的办法就是全军渡河,与楚军决战。这样一来,即使战败,也是三军正副统帅共同担责,比荀林父一人担责要好。
晋军就是在这样的思想指导下,全部渡过了黄河。
楚子北师次于。沈尹将中军,子重将左,子反将右,将饮马于河而归。闻晋师既济,王欲还,嬖人伍参欲战。令尹孙叔敖弗欲,曰:“昔岁入陈,今兹入郑,不无事矣。战而不捷,参之肉其足食乎?”参曰:“若事之捷,孙叔为无谋矣。不捷,参之肉将在晋军,可得食乎?”令尹南辕、反旆,伍参言于王曰:“晋之从政者新,未能行令。其佐先刚愎不仁,未肯用命。其三帅者,专行不获。听而无上,众谁适从?此行也,晋师必败。且君而逃臣,若社稷何?”王病之,告令尹改乘辕而北之,次于管以待之。
晋军对是战是退存在分歧,楚军也一样。
当时,楚庄王大军北上,驻扎在地。沈尹(其人不详,一说为孙叔敖)统帅中军,公子婴齐统帅左军,公子侧(字子反)统帅右军,本来打算饮马黄河以示纪念,然后打道回国。听到晋军渡河的消息,楚庄王就想赶紧回去。不料,有一个本来根本没有权力发表意见的小人物跳出来,坚决要求开战。
此人名叫伍参,是一个“嬖人”。
前面介绍过,“嬖”的意思是地位低贱却受到君主的喜爱。由此猜测,伍参有可能是给楚庄王端茶倒水的内侍,也有可能是说笑解闷的伶人,总之不是什么重要人物。按理说,军国大事是轮不到他插嘴的。令尹孙叔敖便说:“往年入侵陈国,今年讨伐郑国,并非没有打仗。现在又要和晋国开战,如果战而不胜,你伍参的肉够让我们吃吗?”伍参反驳:“如果能够打胜,说明孙叔敖无谋;如果打败了,伍参的肉便在晋军手上,轮得到你吃吗?”
这是耍嘴皮子的话,没有什么实际意义。孙叔敖自然也不会听,将战车转向南方,并倒转旌旗,以示退兵之心。伍参又去找楚庄王,说:“晋国现在参政的是新人(指荀林父,刚当上中军元帅不久),不能政令通达。他的副手先刚愎自用,不仁不义,不肯听从命令。他们的三军统帅,都想独断专行却又做不到。想听从命令吧,又没有上司。这么多人,到底听谁的指挥?这一次行动,晋军必然失败。而且,您作为楚国的国君而逃避与晋国的臣子作战,置江山社稷于何地?”
伍参这番话,说到了点子上。晋军的弱点就在于统帅荀林父不能服众,三军将士号令不一,某些将领自把自为。说穿了,晋军就是一盘散沙。面对这样的敌人,有什么理由不去进攻,反而要逃跑呢?
楚庄王一点即明,而且他也害怕背上一个“君而逃臣”的恶名,遂传令孙叔敖把战车改向北方,自己驻扎在管地等待他。就这样,城濮之战后三十五年,晋国和楚国之间的又一场大规模战争拉开了帷幕。
晋师在敖、之间。郑皇戌使如晋师,曰:“郑之从楚,社稷之故也,未有贰心。楚师骤胜而骄,其师老矣,而不设备。子击之,郑师为承,楚师必败。”彘子曰:“败楚、服郑,于此在矣,必许之。”栾武子曰:“楚自克庸以来,其君无日不讨国人而训之于民生之不易、祸至之无日、戒惧之不可以怠;在军,无日不讨军实而申儆之于胜之不可保、纣之百克而卒无后,训之以若敖、冒筚路蓝缕以启山林。箴之曰:‘民生在勤,勤则不匮。’不可谓骄。先大夫子犯有言曰:‘师直为壮,曲为老。’我则不德,而徼怨于楚,我曲楚直,不可谓老。其君之戎分为二广,广有一卒,卒偏之两。右广初驾,数及日中;左则受之,以至于昏。内官序当其夜,以待不虞。不可谓无备。子良,郑之良也。师叔,楚之崇也。师叔入盟,子良在楚,楚、郑亲矣。来劝我战,我克则来,不克遂往,以我卜也!郑不可从。”赵括、赵同曰:“率师以来,唯敌是求。克敌、得属,又何俟?必从彘子。”知季曰:“原、屏,咎之徒也。”赵庄子曰:“栾伯善哉!实其言,必长晋国。”
晋军驻扎在敖山与山之间。郑国派皇戌为使者来到晋国军营,说:“郑国之所以跟随楚国,是为了保存江山社稷,其实对晋国并没有二心。这些年来,楚国因为屡次打胜仗而骄傲自大。今年围攻郑国,出兵好几个月,部队已经疲惫气衰,没有斗志了,而且不设防。您进攻他们,郑国的军队随后跟上,楚军必败。”
皇戌这番话,简直是在哄小孩。这些年来,郑国夹在晋、楚两个大国之间艰难地生存,靠的是什么?靠的是一身墙头草的本领,左摇右摆,左右逢源。晋国势大的时候就倒向晋国,但是私下里又与楚国眉来眼去,勾勾搭搭;楚国打过来了就投降楚国,但是又要与晋国暗通款曲,鼓动晋国与楚国交战。郑国难道真的对晋国没有二心,真会跟随晋军去攻打楚军吗?别做梦了,它的唯一选择是:跟着胜利者走,谁失败了就打谁。
但是,对先来说,皇戌的话就是一针强心剂,他说:“打败楚国,降服郑国,就在此一举了,必须答应郑国的请求。”栾书对此持反对意见,他以为,自从鲁文公十六年楚国打败庸国以来,楚庄王无一日不用心治理国家:
其一,以百姓生计不容易、祸患随时有可能到来、时刻保持警惧戒备不可松懈来教训国人——这是树立忧患意识。
其二,对于军队,无一日不再三告诫将士们,世上没有常胜不败的军队,商纣王曾经百战百胜却最终无后于世——这是因为楚国近年来连打胜仗,担心将士们骄傲轻敌。
其三,用若敖、冒筚路蓝缕,开辟山林的故事来教育他们。若敖、冒具为楚国先君。所谓筚路蓝缕,就是驾着简陋的柴车,穿着破烂的衣服,形容创业的艰难——这是忆苦思甜。
楚庄王还作箴言:“国计民生取决于勤奋,勤奋了不会匮乏。”这难道是骄傲自大吗?
至于说楚军已经气衰,晋国的先大夫狐偃就曾经说过:“师出有名,理直气壮;师出无名,理亏气衰。”晋国不合于德,又结怨于楚,晋国理亏,楚国理直,这就不能说楚军气衰。楚庄王的卫队,分为左右两广,每广有战车一卒(楚国军制,一卒为战车三十辆),每卒又分为左右两偏。每日清晨,右广先驾车执勤,到了中午再交给左广,左广执勤到晚上,入夜则有内卫依次值班保卫,以防备意外发生。这不能说没有防备。
再说楚国和郑国的关系。公子去疾是郑国的良臣,潘尪在楚国地位尊崇。楚国派潘尪到郑国结盟,郑国派公子去疾到楚国当人质,两国已经很亲近了。郑国派人来劝晋军开战,晋军获胜就臣服晋国,晋军不胜就跟从楚国,这是拿晋军作为占卜的工具啊!
栾书由此得出结论:郑国人的话不可信。
赵括、赵同说:“带着大军到这里来,就是为了与敌人决战。战胜敌人,得到属国,又等什么呢?我们一定要跟着先走!”这真是不知死活了。荀首便感叹:“赵括、赵同,自取其祸。”
作为赵盾的儿子,赵朔倒是比较清醒,他不敢反对赵括、赵同两位叔叔,只能拐弯抹角地说:“栾伯说得对啊,听他的话,必使晋国长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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